2019年6月22日 星期六

在獸性被壓抑的世界裡求生——板垣巴留《BEASTARS》





  板垣巴留的漫畫BEASTARS》真是好作品。

  簡單說,是更黑暗現實版的《動物方城市》。但不僅止於此。

  在這個世界裡,肉食動物是被限制的一群,必須收起尖牙利爪,吃控制吃肉欲望的藥,改變了動物之間的階級,草食動物成為社會的領導者。

  肉食動物和草食動物之間的戀愛,是公認的禁忌,因為若肉食動物一時衝動,不小心把愛戀欲望肉食的渴望混淆,隨時都有可能吞吃掉對方,進而在精神上有所損害,可能再也無法回到不吃肉的狀態,成為這個動物世界中的食人魔。

  BEASTARS》以一場校園謀殺案作為開頭,男主角是一頭野狼,被人嚴重懷疑。從而點出動物世界的矛盾。

  其他下收。

2019年6月21日 星期五

孤獨與我們的時代




/楊勝博

原刊載於《幼獅文藝》第769期(2018年1月號,123-125頁



從害怕孤獨到在一起孤獨

害怕孤獨,似乎是這個時代的印記。2017年台灣熱門的年度選書,雪莉・特克(Sherry Turkle)的《在一起孤獨》(Alone Together),也說明了這個現象。書中從「機器人時代」和「網路世代」兩大主題,觀察人們如何運用科技排解孤獨。

從電子雞、菲比娃娃(Furby)到機器狗愛寶(Aibo),事實證明,人也能和人造生物有情感交流,並視他們為寵物或朋友。人手一機的年代,只要保持連線就能聯繫社交圈,讓我們在人群中不再寂寞,卻讓人們在一起孤獨。

然而,在兩大趨勢下,人也有被物化的危險,因為「我們似乎決定要賦予物人性,並滿足於把彼此當作事物來對待。」不論是覺得人造動物比真動物更「真實」,或將網友當作「身體不在場」的AINPC對待,都是我們所要面對的當代危機。

但真正的核心問題,可能還是:我們要如何運用科技,而不致於淪為科技的俘虜?我們要如何運用科技,幫助我們面對孤獨?或者說,我們要如何和自己獨處?

若要舉些例子來討論,英國劇《黑鏡》(Black Mirror)第二季的〈馬上回來〉(”Be right back,” 2013)、電影《雲端情人》(Her, 2014)與《銀翼殺手2049》(Blade Runner 2049, 2017)等作品,同樣涉及「人」與「人工智能」的互動,以及人要如何處理自身孤獨的問題。和《在一起孤獨》裡所列舉的實際案例以及社會現象也有所關連,剛好可以來談科技的演化,如何改變我們看世界的方式,以及創作者如何藉對未來的想像,探索我們即將面臨的難題。

(接下來涉及三部作品的劇情內容,也就是俗稱的會劇透爆雷,請斟酌觀看)

2019年6月15日 星期六

逆風電影短評——《X戰警:黑鳳凰》


逆風影評:《X戰警:黑鳳凰》



X戰警:黑鳳凰》其實不難看,劇情比上一集天啓好得多。問題在於這次故事的格局比較小,當作完結篇可能不符合觀眾期待。但其實導演兼編劇給的答案,我還能接受。另外,也覺得這個劇本不僅適合當心理輔導的教材,也是個適合李安拍的主題。 

其他下收,有雷注意。

2019年5月18日 星期六

世紀末到世紀初的台灣科幻(三):我們從哪裡來,又將往哪裡去?近年台灣科幻小說創作趨勢


文/楊勝博

原載於「泛科學」網站,網址:https://pansci.asia/archives/144076

21 世紀前十年,可說是台灣科幻的重整期,從倪匡科幻獎的得獎作品中,仍能發現 80 年代張系國科幻獎裡早已出現的題材,但也能察覺不同世代的語言風格,與說故事方式的改變,以及對同樣題材的不同運用與再思考。在新的十年,長篇的在地科幻創作增加,或也能說這段過渡重整期,對於台灣科幻小說的發展有一定助益。長篇科幻小說作品出現多部佳作,主要有幾種不同的創作路線,以下我們就來談談近年來的台灣科幻作品的創作趨勢。

2019年5月4日 星期六

世紀末到世紀初的台灣科幻(二):從外來譯本到在地創作過渡轉化的新世紀



文/楊勝博

原載於「泛科學」網站,網址:https://pansci.asia/archives/144075

在文學獎之外,我們也可以觀察一下 21 世紀前十年的科幻出版狀況。歷經 21 世紀的頭十年,台灣科幻小說的發展,題材的運用,以及作家對於科幻的理解,相較於 80 年代、90 年代,有了更多的省思與想像。原因之一,可能是自 2000 年以降,翻譯科幻小說不但數量更多,而且重要科幻作家的作品也更為齊全。

n外來譯本的多元並進

2019年4月26日 星期五

世紀末到世紀初的台灣科幻(一):文學獎與科幻小說的交互作用



文/楊勝博

原載於「泛科學」網站,網址:https://pansci.asia/archives/144074


80 年代,台灣科幻從黃凡〈零〉突破通俗與嚴肅文學的疆界,獲得聯合報中篇小說獎首獎,緊接著兩大報各自辦了科幻論壇,接著是中國時報設立了科幻小說獎(後來改為張系國科幻小說獎),台灣科幻的發展可以說來到了第一個高峰。

90 年代,台灣科幻以性別議題為最突出的主題。洪淩、紀大偉是這時期的科幻代表作家。然而,整體來說,當時除了少數有機會出版科幻單行本的科幻作品(如張系國、洪凌、紀大偉、蘇逸平、廖大魚等),或是短篇小說集結出版順便選錄科幻作品的作家(如張大春、黃凡、平路、郝譽翔等作家,但科幻文類的發展,並不是他們關心的事情)之外,廣納各種大眾文學類型的「皇冠大眾小說獎」,也是讓作品得以出版的機會。

進入 21 世紀後,葉李華在交大成立科幻研究中心,開始舉辦倪匡科幻獎,科幻作者又有了可以發表作品的機會,同時也有科幻評論、科學想像等獎項,甚至還辦了科幻中心十年以來的唯一一場研討會。除此之外,還有小型的比賽如超異時空文學獎,讓小說作者有機會讓更多人看到自己的作品。

世紀末的華麗:皇冠大眾小說獎

1994 年起,皇冠出版社為了慶祝創社 40 週年,創辦了「皇冠大眾小說獎」,每兩年舉辦一次。從他們的活動緣起提到:

2019年2月1日 星期五

來自《日本沉沒》前的問候——小松左京《繼承者是誰?》導讀

文/楊勝博

導讀專文,原刊載於小松左京《繼承者是誰?》(獨步文化,2018年12月)。


  小松左京不但與科幻極短篇大師星新一[註1]、推理與科幻名家筒井康隆[註2]合稱為科幻小說「御三家」[註3],更因為他致力於科幻小說的思想高度,並樂於提攜後進,星新一稱他為「科幻界的推土機」(SF界のブルドーザー)[註4],代表著他對日本科幻發展的卓越貢獻。  

  1961年,小松左京以短篇〈地球的和平〉(「地には平和を」,1961)出道。他較為知名的長篇科幻,有《日本沉沒》(『日本沈没』,1973)、《復活之日》(『復活の日』,1964)、《首都消失》(『首都消失』,1985)等,以及以及本作《繼承者是誰?》(『継ぐのは誰か』,1970)等作品。

  這些作品,都藉由一場人力無法阻止的巨變,無論是自然的反撲或人類自身種下的壞滅種子,探討人類文明是否應該存續,或是一個民族的本質為何的問題。

  不過,讓小松左京真正家喻戶曉的,是他在1973年出版的長篇作品──《日本沉沒》。